“鸭子25元一只,每天现做现卖,高峰期一天能卖200多只。”济南李与英醉仙鸭店的店员向记者介绍道。大观园的一家手撕鸭店,半只烤鸭+半斤油饼的组合,仅需23.8元。然而农贸市场上,农户养殖自售的整只活鸭却要20元左右一斤。记者调查发现,在这一价格差背后,隐藏着从养殖到售卖的完整经济链条。
对于价格较低的街头烤鸭,喜欢吃鸭肉的济南市民张先生表示:“只要冷冻保存没问题,质检合格就没事,我家附近那家店每天都很多人买。”济南市民郑女士则坚持:“我自己偶尔吃,更多时候还是选择有品牌的大型门店更放心。”
记者注意到,在醉仙鸭店的介绍上,写着采用的是“樱桃谷瘦肉型鲜鸭”。这种价格较低的鸭,用的并不是市场上售卖的活鸭或刚被宰杀的鲜鸭,而是经处理的白条鸭——这类去除鸭毛、角质及肢体的净膛成品,因可通过副产品(鸭毛、内脏等)分摊成本,批发价非常低。
据了解,绝大部分的白条鸭都是樱桃谷鸭这个品种。据中国畜牧业协会出具的《关于樱桃谷鸭在国内白羽肉鸭市场占有率的情况说明》显示,2022年和2023年1—6月,樱桃谷鸭出栏量在我国白羽肉鸭中的已占据60.50%份额。
这类品种的鸭子主要应用于两大场景:其一是作为大白条鸭或分割产品,化身盐水鸭、酱鸭等传统美食,或是变身鸭脖、鸭爪等休闲零食;其二是作为重量约2斤的小白条鸭,凭借适口的分量成为平价快餐的宠儿——这正是街头巷尾那些低价烤鸭的“真身”。
记者在济南维尔康肉类水产批发市场走访发现,市场内贩卖白条鸭的商户并不多,很多贩售家禽制品的商户多以分割好的鸡翅、鸭翅、鸭腿、鸭胗等制品为主。一位商户告诉记者,目前店里的白条鸭有多种规格,以二斤二两的为例,一箱售价为75元,10只装,平均一只也就7.5元。而其他几家商户报价在68元-85元不等。而在1688批发网站上,二斤二两白条鸭10只/箱规格的报价在95元-170元不等。
综合算下来,一只售价25元的香酥鸭,鸭坯成本大概在8元上下,加上人工房租、腌制调料、包装等费用,一只烤鸭的总成本约16元,单只利润在9元左右。尽管单只利润额看似不高,但算利润率的话,大约为36%,凭借庞大的销量,盈利情况还是可以的。
从事冷冻鸭货批发20余年的李先生向记者透露,市面上常见的白条鸭主要以二斤多和四斤多的为主,小规格的作为鸭胚用于烤鸭,大规格的则会被分割,将内脏及值钱部位单独售卖。这种规格化的分工,为批发商带来了稳定的利润。“小规格的烤鸭专用鸭,批发给烤鸭店,大规格的就拆分内脏卖给卤味店、火锅店。”李先生介绍道,农贸市场上出售的整只活鸭,大多属于麻鸭这个品种,一般是农户小规模养殖,饲养周期比较长,肉质口感和大规模养殖的白羽肉鸭也有所差异,所以零售价格要比白条鸭高出不少。
据批发市场上的业户介绍,一只鸭子早已衍生出了一条产业链,不仅鸡翅、鸭翅、鸭腿、鸭胗可以被分割之后单独售卖,连鸭毛、鸭血、鸭肠这些看似不起眼的部件都能得到很好的利用。因为“鸭子浑身都是宝”,所以用来做烤鸭的白条鸭鸭身的价格并不高,只占到一只肉鸭总体价值的25%左右。
那一只鸭余下75%的价值是如何实现的呢?因为目前市场上的白条鸭多数来自临沂市沂南县,记者也将去这个产业集聚地,继续探访肉鸭产业链里的奥秘。
齐鲁晚报·齐鲁壹点记者 张志恒 尹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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